小哑巴[古穿今] 第50节_小哑巴[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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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哑巴[古穿今] 第50节

  ——妻子生日到了,请假回家,把儿子扔给老人照顾,和妻子过二人世界。

  ——看到幼清墓墓志铭时还没有做父亲,只觉得这是很普通的皇子墓葬。但随着小简一天天长大,自己越来越明白父亲这个身份带来的责任。再看着发掘出来的东西,也能感觉到父母拳拳爱子之心。世界上所有父母都是一样的,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无病无灾一辈子健康快乐。

  ——全国大范围降雨,接到妻子电话,说小简好像得了流感,当即慌了就要请假回去。但雨实在太大了没有回城的车,是村里村民热心肠,冒雨把我从鸦岭镇送到送到金沙县城,这才赶上回燕城的火车。

  交谈中得知,他叫巫守财,他也有一个儿子,和小简一样大的年纪。希望他的孩子也健康,快乐。

  翻书的手停在这里,两个人同时愣住。

  妈妈后期工作重点在于对文物的研究,手稿上都是由陪葬品引申出来的猜测。

  一本看过去,巫澄大概知道自己墓里有很多东西,父皇母后基本是把自己活着的时候用过的没用过的,都给自己陪葬了。

  这一本下面,是一本看上去更为老旧的皮质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是和刚刚潦草字体截然不同的字,端正漂亮得仿佛印上去的。

  巫澄愣了一下,险些以为这是一本书。

  巫澄知道自己现在在燕城。他认真记下这两个代表宋迎当时工作地方、自己墓穴所在地的名字。

  鸦岭镇,金沙县。

  两天前,这两个人对巫澄来说还只是迷雾加身的两个陌生人。巫澄对他们所有印象就是宋泊简死去的双亲,以及房间里有自己墓志铭。

  直到知道这两个人是这具身体的双亲,是自己的双亲。现在看到他们的工作手册,似乎真的透过纸张上的文字,重新认识了这两个人。

  一页页看过来,巫澄看到他们对工作的爱,对彼此的爱,对宋泊简的爱。

  宋泊简笑了笑,告诉他:“爸爸的字。”

  这次两个人都能看清了。

  宋迎为人处事就和他的字一样,端正到近乎死板。十五年前的工作日记,最上面写着时间地点天气。

  发掘工作的详细记载都有专门的表格记录统一保存,现在这本日记只是随便记录着一些不用写在工作记录中的日常和自己的想法。

  ——初冬正是麦子生长的季节,发掘幼清墓时能清晰看到千百年间泥层的变化,难免想到这片土地经历过千百年的变化,为自己依旧能站在这片土地上回望过去觉得感动。直到巫澄意识到不对劲,又问了一遍。他才伸手,指尖划过“巫守财”三个字,告诉巫澄:“这是,我的亲生父亲。”

  他默了两秒,又补充,“也是那你关到小黑房间的人。”

  这次,巫澄也愣了。

  其实自从跟宋泊简去录节目,跟着很多人一起到处跑,见到不一样的风景尝试很新奇的东西,这些事情足够吸引他的注意。再加上一起录节目的其他人都很关心他很照顾他,又有宋泊简永远陪着他,他就渐渐不怎么想刚醒来时发生的事了。

  但不想不代表不记得。那时候的惶恐难安太过深刻,至今都会出现在他的噩梦里,他现在都不敢尝试在睡觉时关上夜灯。

  他喜欢看蒋希音三两笔画出来的各色器具,也喜欢她一一列举史料小心推证。他喜欢宋迎说发掘中能感受到父母的拳拳爱子之心,也喜欢宋迎说古往今来恒古不变的唯有脚下泥土。

  好像有一条无形的丝线透过岁月和时空,穿过生和死,把他们连在一起。

  他很想很想去看自己的墓。不仅仅是为了找到千年前的自己,更是为了看看他们认真发掘、小心保存、孜孜不倦研究的东西。一如录节目时看到感受到的那些东西,那些穿过时光依旧被铭记,被称为历史的东西。

  如果还有什么。

  那就是他也想站在那处土地上,看看千年前自己生活着的、南初都城如今的样子。那片土地历经千年是否依然如旧,是否依旧有人在生活着。

  现在听到宋泊简说起,又马上想到那两天遇到的人经历的事。

  手指蜷起,巫澄垂下眸子。

  那里是千年前的南初都城,也是自己墓穴所在之处,自己穿过千年时光再次醒来,也是在那里。

  这具身体在那里长大,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在那里工作、研究。

  鸦岭镇,金沙县。

  他再三念着这两个名字,看宋泊简:“我们能去这里吗?”

  第40章

  能去这里吗?

  宋泊简也在看那页日记,他看了很久很久。当时在鸦岭镇的相册,翻开第一页,是大合照。最中间是研究所的专业人员,而在他们周围,是鸦岭镇经常给予他们帮助的村民。

  年轻十岁的巫守财和李翠枝站在第一排,手里拿着工具,不好意思的看着镜头,笑容腼腆。一点不泼辣不唯利是图,而是质朴憨厚的。

  可当自己为了带走巫澄赶去鸦岭镇时,看到的却是愚昧残忍和精心算计。

  手指在大合照上虚虚停滞,最后放在最中间的宋迎身上。擦去根本不存在的虚尘,宋泊简把相册递给巫澄:“这是他们当时拍的照片。”

  巫澄闻声看过来,先看到照片最中间的宋迎,又注意到旁边的巫守财李翠枝。

  冥冥之间的缘分在巫澄心里燃起火焰,催促他去看看,在知道这一切后,在知道千年时光和自己都经历了什么后,再去看看。

  但身体依旧铭记着当时的伤害,让他整个人钉在原地,茫然无措。

  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下意识看宋泊简。

  宋泊简还在看他手里的日记本。

  似乎想到什么,起身在柜子里翻了翻,拿出一本相册。

  两个人都沉默下去。

  过了一会儿,宋泊简把照片收起来,说:“再看看吧。”

  “你想去,我再带你去。”

  巫澄当然根本也没想过离开宋泊简自己一个人去。

  但现在心不在焉,听宋泊简这么说,想到宋泊简说巫守财才是他亲生父亲,心里一沉,下意识问:“你去了还回来吗?”

  南初幼清墓是在一次暴雨后被冲出来的,墓穴被冲破,里面的东西也被冲到地上,当地村民发现田地里被冲出的金玉珠宝,自然捡了拿回家。是第二天消息传到县里,才一层层向上报告,等来专业人员抢救性发掘。

  蒋希音那时候怀孕五个月,每天挺着肚子跟着村委到处跑,给村民做思想工作,请求他们把那天晚上捡到的文物交出来用以研究。

  博物馆那组玉佩,就是蒋希音一家一家去找,找回了所有珠子,又和很多专家商议很久,参考同时期其他玉佩文物,一颗颗拼出来的。

  那组玉佩在博物馆正式亮相时,蒋希音特地带宋泊简去看,指着柜子里的玉佩,告诉他这颗珠子是谁谁谁捡到的,他很大方的给了自己。这颗珠子被一个小朋友捡到,自己给小朋友买了糖他才肯把珠子给自己。这颗珠子的主人家里很穷,但自己找上门时并没有要自己给的钱,还心疼自己是个孕妇,把家里最后一颗鸡蛋煮了给自己补营养。

  后来蒋希音在燕城做文物研究保护,宋迎则在金沙县主持发掘工作,他经常说起鸦岭镇村民对他们工作的支持。巫澄就像是自己被插了一刀似的,立马心痛起来。

  他上前抱住宋泊简,努力挺起后背,让宋泊简能趴在自己肩头。

  他记得这个姿势,那天晚上他做噩梦很害怕,宋泊简就是这样抱他的。

  瘦弱的肩膀近乎莽撞的装在宋泊简肩膀上,突出来的骨头压得他刺刺密密的疼。宋泊简放松力气,顺着巫澄手指的力道,把头放在他肩膀上。

  好像玉山倾倒又好像一场大雪压断青竹,另一个人的温度袭来,巫澄听到耳边宋泊简轻叹:“嗯。”

  “回来啊。”

  得到宋泊简回答,巫澄这才放下心。

  但也只是稍微一点。

  手稿没心思再看,宋泊简也一并收起来了。

  巫澄低落迷茫又无所适从。

  明明是他问的,甚至问的时候心里就有了答案。但真听宋泊简这么回答,心脏还是破碎的玻璃一样散落一地碎片,无法自控的难过。

  他抱住宋泊简的胳膊,安慰:“你还有我。”

  宋泊简闭了闭眼,再次应:“嗯。”

  客厅寂静无声,只有沙发上拥抱着的两个人,心跳一下比一下重。内心情绪波涛汹涌,又在此刻的拥抱里,无声化为舒缓流水。

  宋泊简陪他坐了会儿,发现他还垂着脑袋仿佛被乌云笼罩,心里暗叹,蹙眉想了会儿能讨少年开心的东西。

  还没想到,手指被勾了勾。

  宋泊简看勾住自己手指的细白手指,顺着看过去。

  巫澄问:“你是不是很想爸爸妈妈?”

  宋泊简瞳孔一颤。不知道手模是什么意思,但能听出来是在夸自己,巫澄不好意思对店主笑笑。手指勾住手串,轻轻拉扯。

  宋泊简松手,手串就到了他手上。

  巫澄小心拿起这串红得纯粹的手串,拉起宋泊简的手。

  把手串放到手腕上,转过来绕一圈,再绕一圈。红豆大小的玛瑙圈在宋泊简手腕,艳丽的红冲淡了人身上的冷,格格不入又浑然天成。

  两颗玛瑙珠子躺在腕骨突出的小圆弧处,好像青竹节滴落的露水。

  之前说好要给少年买玛瑙手串的,店主告诉宋泊简有货了,宋泊简就约了时间,带巫澄去买手串。

  依旧是上次那家店铺,依旧是那个店主。宋泊简说想要玛瑙手串,也没说具体什么样的。他就各色玛瑙都准备了点,现在一个个拿出来。

  宋泊简拿过来,给巫澄试戴。

  刚给巫澄带上战国红玛瑙的手串,就发现巫澄还在看着店主的位置。

  他顺着看过去,店主刚拿出串南红长手串。红豆大小的南红,油润光滑,带着朱砂的厚重质感。

  巫澄看了好一会儿,仰头看宋泊简:“好看。”

  手串和少年的手指一样,微微凉意停在自己手腕上。

  宋泊简不自觉看向少年,自己都不知道眼神有多温柔:“谢谢。”

  隔着柜台,店长看着前面这两个人,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个透明人。

  “喜欢吗?”

  他把这一串拿过来,就要往巫澄手上带。

  刚触碰到少年指尖,就被按住。

  纯粹的锦红和少年透亮的莹白形成鲜明对比,好像雪地沾血,衬得红更红白更白。

  店主乐了:“这手真好看啊……你要不要来给我当手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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